毛头明明

毛头明明

 
   

好罢,去大理(四)—— 再见那如风样少年

或许每个人都有那么一年,路遇坎坷,年华蜕变,经历了一些意想不到的失败,逼自己思考了原本不愿去面对的事情;就好比或许每个少年都有一段悠扬的情路,那时怀揣某位姑娘,胸中积郁爱慕,享受着杂陈幽怨的甜蜜,煎熬了再难忘却的彼时。

我也有的那么一年就是2012,只不过种种同僚或羞赧于发在博客上,或鄙夷于自己词难达意的文笔,而我则仰着下巴、目无旁光的将这些同步到豆瓣和微博——二逼也好,文艺也好,也可当做傲慢的流年——这又好比人生诡谲,去日无多,我慢慢学会真的不去掩饰自己的想法,就好像我真的决定去那些矫情的地方疗伤一样。

两位同伴姑娘带我去了她们下榻的“老房子”青年旅社,在那里我度过了最宁静安乐的一个下午,也是那里日后让我时常想起,试图体会旅社老板洒脱释然的勇气。“老房子”远离喧嚣,在大理古城东门外的一条窄巷里,招牌伸出,摇曳隐约,走过大路时不仔细都很难发现。老板以前是个新东方老师,二三十岁,带着眼镜,说话的语气神情仿佛是在这里住了两年的旅客。

当我得知老板是和他老婆双双辞职来到这里开店过活的时候着心中着实有一种震动:抛开已有的一切,转入一个陌生的行业谋生,消耗着自己最宝贵的那些年岁,这是有怎样的乐观和缜密计划才能有的举动。而我自付不必一定靠程序员混饭吃,什么事都很难做不好,却从来也没有超过5分钟的冲动去放弃现有的再重新去追逐。人生,真的需要一些信仰和迷恋。

她们在屋里看电影,老板在四处电蚊虫。我抽完一只烟,就踱进去一起看那一部《第一次》。后来每次看到电影频道放《第一次》的时候就都会不由自主的想起那个下午——便如同在大理我抽了比在别处更多的烟一样,那些特定的情景总让人产生特定的唏嘘,有些是回忆,有些是氛围。过去的几个月就是一个大氛围,若干回忆堆积,等待着日后的情景想起并且去伤感。然而后来我看了《听风者》中梁朝伟有这样一段对白释然了很多:“闭上眼总会想起过去的事情,而万一有不开心的回忆夹杂,那么忘掉不开心,只回忆开心就好了,就这么简单。”我出人意料的容易满足,我想在很长时间的以后这句话会变成一剂良药常伴左右,因为那些虽然短暂,但是已经足够美好。

最后一顿夜宵我们吃到了十二点钟,回去的路上,夜空凝重,星斗可辨。我想哎,总是时间太短,美好太长,相聚合欢,分别太难。今夜一过,我的假期也随之过半;假期一过,我的年少也真的道别。而那些之前的失败和低谷,通通随着戒烟一样坚定的丢掉;那些过往的无奈或难舍,也将要变成回忆留存。

结尾了,次日临别那个潮汕少年请我吃了牛丸和牛肉芥蓝,据他说潮汕味正,我尝来果然很好。我送他背着大包到8路公交车,相拥作别。我说有机会到北京一定找我,那少年在车上回头招手,笑意白牙;我也挥手再见,真正道别那许多如风样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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